“到了。”
钟离带着白宵到琉璃亭附近的小巷里，两人七拐八拐的走过街又跨过一座桥来到一家与外面装潢与周遭相差不大的红楼下。
“就是这了。”
这红楼与其他建筑并无区别，唯有牌匾上龙飞凤舞的“琉璃亭”能让人看出些门道。
那字由大师亲题，苍劲有力而沉稳内敛，如同一条盘起假寐的巨龙，低调内敛确不容忽视，即使是不懂字画的白宵都能看出其不凡的功底。
“……这字？”
“由「钟离」所着。”钟离很快承认了，同时暗示白宵他现在的身份。
白宵了然的点点头，跟上钟离的步伐来到门前。
外头的侍者一眼认出钟离，热络的凑到两人跟前。
“钟师傅里边请！”说着拉开门请他俩进去。
与外头的平平无奇不同，店内装饰精美，入门迎面看到的几架屏风，皆出自名家之手，精美绝伦。店内各类摆设来头不小，连角落架子上的花盆都来头不浅，摆放位置更是经过精心设计，让人心情舒畅。
这些白宵当然都看不出来，她只知道这里确实安静有品位，确实高端。
不愧是璃月两大饭店之一。
“钟离先生，您来了！”小二马上热络的招呼过来，“请问几位？”
“二位，雅间。”钟离答道。
“好嘞。二位，雅间！”
将他们引到二楼一处房屋，送上茶水点心，递上菜单。
“掌柜的说了，为了答谢您的提字，今后您来我们这琉璃阁，菜品均按半价算。”小二似乎是怕钟离拒绝，急急补充道：“您提字没收润笔，这是我们掌柜的对您的一点心意，这菜品不值多少钱，希望您能收下。”
“嗯。”
见钟离点头，小二长舒一口气，将菜单放下。
“二位先点，好了按铃叫我即可。”
说着鞠躬退下，为二人留出安静的空间。
“半价！”白宵笑嘻嘻的接过菜单，随意翻弄几页，“你那字还挺值钱。”
钟离端起小二倒上的茶水轻轻吹气，小口缀饮，无声的应下白宵的话。
“那就全来一份吧！”
白宵伸手按铃，唤来没走几步的店小二。
钟离一口茶卡在喉间不上不下，来不及制止，只能任由白宵点单，目送一脸魔幻的店小二离去。
“怎么了？俩魔神在还怕吃不完？”
白宵挑眉看向勉强咽下茶水，欲言又止的钟离。
“非也……”
……是怕你没钱结账。
“怕什么？”看出钟离的意思，白宵懒洋洋的往椅子背靠上一靠，“没钱可以拿值钱的东西抵。”
白宵之前到处乱跑没钱吃饭时，都会拿些人类觉得值钱的矿材金玉之类的东西结账，那些店家往往也欢天喜地的收下，现在她还是没钱，但是她能好东西还是不少，无论是从人类意义还是魔神意义来说。
“确实。”钟离认可的点头，继续慢慢喝他杯里的茶。
两人此时都忘了千年之前此法行得通是因为那时还没固定货币，自然是值钱好易手的都收，现在不同，七国共同认准摩拉，而且摩拉方便补充物品间的差价以公平易物，自然平时只收摩拉，值钱的物件也要转手成摩拉使用。
作为以前时常被白宵拉去吃饭的一份子，钟离自然不觉得以物抵债有什么不对，虽然他在凡间行走生活，但魔神并不需要吃饭，所以他也不会主动一人去吃，一般有人请就去，没人请就自己去喝茶，最后账记往生堂账上。而请他吃饭的人非富即贵最不缺的就是摩拉，所以他至今不知道以物抵饭有什么不对。
菜很快上齐，满满的铺了一桌。
不得不说，不愧是璃月老字号，这菜品没得说，精致又好吃。
满当当的饭菜在两位魔神的劳动下消失的干干净净，当然，主力是白宵。
“舒服。”
白宵心满意足的瘫在背椅上，钟离仍然在喝他的茶——店小二看茶凉了新上的。
白宵没瘫多久，不经意间瞥见逐渐西落的太阳，想起来什么伸手按铃。
店小二端着一副努力平复震惊显得有些呆滞的脸赶来，“请问二位还有什么吩咐吗？”
乖乖，他还以为这全点是钟离先生为了给这稻妻来的朋友接风洗尘，不知道这稻妻人的口味才都上的，他也作好了会有特别多浪费的准备。没想到整整88盘主菜66道小菜全吃完了，甚至茶水都续了几轮。
恐怖，太恐怖了。
不过据他观察，这些菜主要是白宵吃的，钟离先生没吃多少，主要以品茶为主。
还好，还好……
店小二还是保住了钟离在他心里的世外高人的谪仙模样。
试问，哪有高人一次吃一桌菜的？
白宵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变了。估计是像璃月这边的仙人一样是稻妻那边的仙人吧？稻妻那边应该叫……妖？
没想到钟离先生居然认识这样的人。
钟离的形象在店小二心里越发高深莫测。
当然，钟离吃得少完完全全是跟白宵对比产生的，更何况添的那几壶茶水全是钟离一人喝完的，说实话也不少了。但与白宵的战绩相比，完完全全大巫见小巫，不值一提。钟离的形象全靠白宵的衬托得以保存。
“这些菜全再打包一份，到时候我带回去。”白宵的话让店小二当场裂开，她在店小二抑制不住抖动的眼神中说下，“打包好了通知一声，一起结账。”
店小二将求助的眼神投向钟离，钟离淡定点头默认了白宵的做法。店小二失魂落魄的举着菜单走了。
可怕，太可怕了。
……
落日西斜，太阳半隐山边时，店小二终于带来了打包好的菜品，满满当当装了几十个食盒。
白宵当着店小二的面召唤出漩涡，将食盒一一放入。
……果然不是凡人。
在店小二一副“果然如此”表情中，白宵说道：“食盒我一起拿走了，下去一起结账。”
“好嘞！客官这边请！”
听到结账，店小二马上露出阳光明媚的笑，为两人拉开门。
谁会和摩拉过意不去呢？
虽说掌柜的说给钟离半价，但菜品本就暴利，这半价下去店里照样有得赚，加上两人点的又多，划下来店里照样能赚不少，他也能有一笔不菲的提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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