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了。
行动处主管站在国会大厦外看着破开了一个巨大口子的国会大厦，连脸颊上被玻璃碎片划伤的痕迹都没有在意。
他的瞳孔有点瞳，焦点仿佛正在逐渐的淡化，消失。
怎么……
就炸了呢？
几名闪躲及时，运气也足够好的突破队员连滚带爬的从国会大厦的大门中扑出来，又快速的冲向阶梯。
巨大的立柱此时似乎也在爆炸中受到了重创，开裂，崩碎，发出了难听的声音。
怎么……
就炸了呢？
行动处总管的灵魂仿佛都飞上了天，他始终想不明白这个道理，怎么就他妈的炸了呢？
有什么是不能谈的？
为什么这么刚硬？
谁的命不是命？
但很快一股力量从身后推来，他的瞳孔瞬间收缩，就像那暗灭的火焰，他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助手，看着他张大嘴对自己说着什么。
一开始他只看见这个蠢货的嘴一直在动，却听不见声音。
但过了一会，他开始逐渐的能够听见一点声音。
“……总统先生要求你立刻进行通话。”
行动处总管点了一下头，木然的走到路边，拿起了无线电通话器，“这里是……国会大厦现场，我只是现场指挥……，总统先生。”
他脑子里嗡嗡的，总统先生的声音从他右边的耳朵里进去，然后很快就从左边的耳朵里出来。
能够留在他耳朵里的只有一句话——
“立刻滚回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几分钟后，总局长又出现在他的面前，行动处主管的注意力开始集中起来。
他想到了不久之前才趾高气昂的让这位在执法领域非常有名气的联邦调查局总局长灰溜溜滚蛋，没想到这才没有多久，就又重新轮到自己了。
“接下来这里的一切将由我来负责，总统先生和其他先生希望你能尽快回去。”
总局长一直板着脸，直到这一刻，他脸上才多了一丝若有若无的，让人分辨不清楚到底存在不存在的笑容。
两名联邦调查局资深探员从旁边站在了行动处主管的身后，很明显，这种做派是预防他在半路逃跑。
这让行动处主管有些羞恼，他的情绪变化变得灵活了一点，比刚才的木然更灵动。
“你在羞辱我！”
总局长摇了摇头，“我只是怕你做蠢事。”，他说着顿了顿，“先生们都在等你，别让他们等急了。”
他一外头，站在行动处主管身后的一名资深探员就发声了，“请吧，先生，别让我们难做。”
如果让他们难做了，就意味着可能要采取一些措施，比如说手铐，或者架着他，拖着他上车离开。
大家都想保持体面，虽然这位行动处主管很明显要完蛋了，但能不往死里得罪他的时候，这些资深探员还是不愿意随便得罪的。
毕竟他完蛋了，但他还有朋友，还有一些铁杆。
联邦是人情社会，它藏在人们看不见的地方，影响着这个社会的一切行为。
行动处主管最后看了一眼总局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这一去，他估计是没有什么机会能够回来了。
一个行动处的主管其实背负不起这个责任，哪怕加上一个总统府实习生，但如果再加上总统府实习生背后的家族，以及一些资本家。
好像差不多也够了。
反正这个糟糕的世界总要有些人做出牺牲，但只要不是“我”，谁他妈在乎谁会牺牲，牺牲多少？
大量的消防队开始进入现场，国会大厦内有一些明火，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拆除了一些主要结构支撑点的爆炸物。
虽然他们引爆了炸药，但没有完全引爆，国会大厦依旧屹立在那。
人死了，但国会大厦保存了下来，这可能就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它从某种意义上，是联邦最高权力的象征！
总局长指挥着消防队的救助行动，他相信，现场一定还有一些生还者，先把这些生还者找出来。
哪怕只能找出来几个，也是一场胜利！
总统府，康纳面无表情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办公室里挤满了人，行动处处长已经回来了。
整个布佩恩的交通全面戒严，警戒区的军队直接转道布佩恩，开始进行军事管制。
国会大厦都他妈被炸了，也不知道死了多少议员，整个联邦都进入了战备状态，这个时候不回家还在街上乱逛，那就是取死之道。
无数的电话在黑夜中传播，连最繁华的市中心，此时都变得萧条了不少。
闪烁的霓虹灯熄灭了大半，只剩下框架的网袜腿还在半空中吱呀吱呀的来回晃动。
在布佩恩，但不在国会大厦的议员老爷们，基本上都来到了总统府。
行动处主管看到了他的顶头上司，也看见了联邦安全委员会主席，两人的脸色都差不多臭。
“为什么会爆炸？”，康纳没有开口，开口的是安委会主席。
行动处主管沉默了一会，“到了半个小时，所以就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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