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千落的询问，霍老倒是没有隐瞒，如实相告。
“实不相瞒，戴嬷嬷是老夫儿媳的陪嫁嬷嬷。儿子成婚以后，老家老婆子就把管家权交给媳妇管理了，戴嬷嬷经常游走在后院，所以，老夫对她熟悉。偶尔，老婆子夸赞儿媳的时候，总会提一句戴嬷嬷的能力，所以，老夫有印象。”
霍老说着，语气沉重，眼神深远，好像回忆某种事情似的。
千落听着霍老的评价，点点头，“原来如此，这么说，戴嬷嬷也是你家的奴才了？”
“原则上是，但是这些都属于儿媳妇的陪嫁，”对于千落的询问，霍老想也不想的就点头了。
说过之后，想到儿子发生的事儿，霍老叹口气，不知怎么的，“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早已经物是人非。”
“霍老说的不错，时间一长，物是人非！”千落对霍老的话很赞同。
对于千落神色莫名的语气，霍老心里咯噔一声，总觉得千落话里有话，难道这么多年不见，戴嬷嬷的心思已经变了？
“既然是陪嫁，来到我们霍家，也是属于我们霍家的人······不过，其中发生了一些事儿，老夫不得已，又把她们送回去了。省的睹物思人，对大家都不好。”
霍老叹口气，说起以往，心里血淋淋的，就跟刚长好的伤口生生被撕裂了一般，疼痛难忍。眼眶子灼热！
发现自己的失态，霍老抬手擦了把眼泪，甩了甩脑袋，“老夫越活越回去了，让丫头见笑了。”
“霍老的心情我理解，人有七情六欲，嬉笑怒骂本就是人之常情，没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其实心里真有事儿，偶尔的发泄一下，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最起码散郁气！”
看着眼睛发红，嗓音有点嘶哑的老头，千落心里也他么的不太舒服。但是这就事论事，她心里也堵得慌！推己及人，自己也是同样的遭遇！
霍老平静了一会儿，端起手中的茶杯猛的灌到肚子里，“·····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老夫大半辈子都征战沙场，为保边关安宁，手刃过敌军头颅，脚踏过敌人尸骨，曾见过血流成河，也曾看到尸横遍野，不管多惨烈，老夫从不掉眼泪，作为军人，保家卫国，乃是天职。”
看着眼前的老爷子，不知怎么的，千落肃然起敬，“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未到伤心处。老爷子心里装的是天下大义！”
听着千落的解释，霍老愣了下，琢磨着她的那句话，心里戚戚然，抬头看了看天空的白云，“······丫头所言甚是，有战争就有伤亡，这是无法避免的事儿，每次战事结束，都是一次次马革裹尸的场景。但是为了国家大义，谁都不会有怨言······”
因为每个战士的牺牲都是为了更多的百姓活下来，每个人家里都有父母妻儿，保卫边疆，就是保卫家人安康！
想当年，大魏朝内忧外患，不使用雷霆手段压根震慑不住周边，为了以后数十年的安宁，必须大开杀戒，平定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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