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本哈根的春，笼罩在粉色的花海中。
街道两侧随处可见樱花、郁金香、海棠花。
胡奥斯大学附近一家叫做April的咖啡馆，由瑞国人经营，烘焙的豆子在圈内小有名气，提供肯尼亚和瑰夏两种手冲咖啡。
坐在玻璃窗后，看着街上的风景，享受一杯咖啡，有闹中取静的惬意。
顾微微穿着一件宽松的米白色针织衫，每当抬起手臂，脖颈位置都要被扯出一片雪白的肌肤，还有一根让人想入非非的黑色肩带。
下半身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浑圆的小屁股勒出一个向上翘起的优美弧线，纤细的腰肢盈盈可握。
她的目光一直盯在咖啡店入口。
叮铃，一声清脆的风铃声响起。
披着风衣的赵原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顾微微。
赵原在顾微微的建议下，点了一杯瑰夏。
咖啡上来之后，顾微微帮赵原加了点糖。
赵原搅动汤匙，喝了一口，浓郁的咖啡豆香气，让紧绷的情绪松弛下来，“咖啡很好喝。”?
顾微微笑着说，“叔，难道不是因为对面坐着的人是我吗？”
赵原愣了一下，忽略顾微微充满感情的眼波，转移话题，“还有半年就要回国了，我跟科里森了解过，你的成绩很突出，回去之后，有两个方向，一个是进临床，一个是进实验室。”
顾微微看穿赵原的躲闪，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我听你的安排。”
留学这几年，虽然极少与赵原见面，但对他的依赖却是有增无减。
她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对，与赵原没有任何结果，但她并没有改变。
因为赵原改变了自己的一切。
赵原突然压低声音，“我与波蒂略见过面，他决定加入天华。我希望你能加入他的团队，成为一颗秘密种子。”
顾微微的大而明亮的眼中涌出惊讶之色，“这可是一个足以震惊世界医学界的大事儿。”
赵原将手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声，神秘一笑，“波蒂略和他的家人已经抵达天华，在没有公布之前，你暂时得守口如瓶。”
跟赵原之间多了一个秘密，顾微微的眼中多了一抹光亮。
将自己安排进入波蒂略团队，给赵原充当“眼线”。
虽然是工具人，但被赵原需要的感觉让她感到踏实。
赵原来到哥本哈根名义上是为了参加学术活动，其实是为了波蒂略而来。
波蒂略的小儿子，前不久做了变性手术；大儿子染上赌博、吸食毒品；社交媒体上遭到诸多学者质疑，认为他的论文存在问题。
家庭问题以及工作不顺让波蒂略焦头烂额。
继而，也促成了波蒂略作出换个生活环境的决心。
福莱教授牵线，由赵原出面，帮波蒂略解决了债务以及出国手续。
波蒂略加入天华，意味着天华将有两名诺奖获得者。
这个消息太劲爆了！
……
回到白云后，天华举办了声势浩大的签约仪式。
波蒂略面对来自国内外的媒体，宣布加入天华。
这个消息在平静的湖面荡起了涟漪，天华医院跻身全球综合医院前十。
赵原也因此交上了自己加入科学院之后第一份成绩单。
在赵原的安排下，波蒂略在全国多地举办学术讲座。
其中自然优先凌震、肖华等师兄师姐所在的医院。
尽管身份变化，事情繁琐，但赵原还是始终保持每日手术的习惯。
晚上九点，赵原做完一台手术，看到柳莎给自己的留言。
“我回来了！”
“在医院吗？老地方见一面？”
柳父前不久去世，柳莎请了一个月的假，办理丧事，陪伴母亲。
追悼仪式上，赵原代表医院出席，当时柳莎很憔悴，赵原一直很担心她的状态。
随后，来到熟悉的夜巷。
等待了几分钟，一个穿着白服的身影从远处走来。
晚风渐起，沙沙吹动着落叶，星辰清晰地刻在黑色的天幕，月亮温柔。
两人相视而望。
诸多回忆涌上心头。
“老板，给我两份饼，都要辣一点的。”赵原与老板笑着说。
“多加点土豆丝和海带丝。”柳莎轻声补充。
老板很快做好了两份鸡蛋饼。
老板没认出戴着口罩的赵原。
两人在偏僻角落里的一棵梧桐树下。
并肩而站。
赵原看到柳莎柔白的脖颈挂着耳机，“最近听什么歌？”
柳莎分出一个听筒递给赵原，“你听听。”
耳内传来略显沧桑的声音。
“是谁在许愿瓶里写满了悲哀
是我捡起了悲哀
换来了伤害
也许是我不该等你
是你不该回来
原本浪漫的邂逅
变成了无奈”
赵原放缓了咀嚼鸡蛋饼的速度，唏嘘感慨，“很感伤的一首歌。”
柳莎冲着赵原笑笑，笑容有些凄美，眼中有泪光，“记得我们实习高铁上吗？我当时听的就是这首歌。我一直是个很悲观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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