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次，顾言沉思了几秒：“有，但是不能用。”
随后，他向两人道出了缘由：“这石碑是用来震慑怨鬼的，如果把石碑解决掉，那怨鬼经年累月的怨气会立刻到达巅峰瞬间化成厉鬼，要是十几二十只厉鬼还好，上百只也无所谓，但里头怨鬼过多，完全没法瞬间消灭，到时候这个世界只有照样毁灭。”
江明知将目光重新转回石碑处，她总觉得忽略了什么，肯定可以同时解决怨鬼与恶鬼的，但就是差那么一点儿灵感。
三人的探索在临近黄昏时结束，江明知始终没有抓住那点儿灵感。
这里的晚上终归不安全，容不得他们久留，最后只好抱憾离开。
离开时，江明知再次感受到了与白天类似的视线，只不过，这一次她清晰地看到是一个长了两个头的老年男性。
老年人坐在房门口的台阶处，两个头随着他们的行动方向而齐齐转动，几乎一刻也不肯错开，但江明知却出奇地不觉得反感。
她走到老人身边蹲下身去与老人视线持平，尽量柔和声线询问：“大爷，您......”
还不待她的话说完，老人的一个脑袋便阴沉开口：“滚！有多远滚多远！”
江明知到嘴的话咽了进去，另一个脑袋便再次开口，声音嘶哑，却比第一个脑袋要慈祥些许，但话里话外都与其是一个意思：“走吧，这儿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顾言适时护在身前，就怕老人对江明知不利。
江明知知道自己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索性起身离开。
临别时，她深深回望一眼孤寂的两个脑袋：“有些事，不去做，便一辈子得不到结果。”
两个脑袋听了江明知的话后呆愣在原地，一直到再也看不清楚三人的身影。
“永远得不到结果吗？”慈祥的声音呢喃着江明知的话。
另一个暴躁的声音没好气道：“什么都不懂的黄毛丫头，你还真听了，也是蠢的。”
但暴躁声音究竟怎么想的，也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路上，顾言问江明知道：“你发现了什么？”
江明知其实并不确定自己的猜测，只道：“今天我们不关窗了，如何？”
“不怕跟昨天的玩家一样惨死吗？”昨天那个玩家的尸体他们都还没去看过呢。
“有点儿东西要确认一下，我觉得不关窗说不定会更快查明情况。”江明知想了想后又道，“再说，不是还有你在旁边吗？大爷不会让小的这么快祭天的对吧。”
顾言哼哼两声：“那可不一定。”
江明知也知道自己的举动有些过于冒险了，要是顾言不在她肯定不会这么做，而是选择更稳妥的办法。
但大佬在身边，就要有点儿大佬很强的自觉。
顾言既然可以说出把整个乡的鬼和人全宰了的话，就说明他的实力至少在这儿是天花板级别。
作为大佬的腿部挂件在这时候必须信任大佬。
“不关窗？没问题吗？”柳月兮在旁听到江明知的话，皱了皱眉，不赞同道，“这是现实游戏，试错成本太高了。”
“没事，你还是把窗户关上，我和顾言试一下就行，大爷应该可以保证我安全吧。”说着，江明知将目光移向顾言再次询问。
顾言扬起脑袋，一脸得意：“小意思。”
......
回到旅馆，江明知便让顾言去打开窗户。
“你自己不会开吗？”话虽是这么说，但顾言还是依言去打开了窗户。
江明知缩在一边，嘴硬道：“叫你开就开，哪儿来这么多废话！”
这人根本不懂自己给自己来一刀和别人给自己来一刀的区别。
就跟最开始游戏里江明知不敢给自己手上划条口子一样，这次她也不敢自己去打开窗户。
窗户打开后，森森寒气进入房间，江明知的后背开始没来由的发凉。
但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事情发生。
“应该还要等一段时间吧。”顾言看向房内的时钟分析道。
昨天也是在后半夜才开始出现异样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江明知点开游戏论坛搜索万魂碑的相关信息，但却根本看不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她竟是直接睡了过去，等再次醒来时四周已不见顾言的任何身影。
江明知知道，她应该是进入了一个类似于幻境的地方。
她从床上爬了起来，试图从物品栏内将小花给带出来，但却发现她不仅没办法召唤小花，连基本的玄气也用不了了。
江明知深吸口气，自己安慰自己，没事没事，这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给自己打完气后，江明知推开房门走出了屋子，她所住的地方已经完全换了副模样，四处都是茅草盖成的房子。
但每个房子内却是死气沉沉，不见半点儿活人的影子。
等江明知再往深处走去，眼前的场景让她瞳孔一缩。
只见三个单脚的小女孩在踢着毽子。
那三个单脚女孩嘴边洋溢着笑容，身上穿着古代的襦裙，头上扎着两个小揪揪。
她们在唱着什么童谣，江明知听不清，于是又走近了一点儿。
那些女孩儿唱着：“月儿白，月儿亮；月儿底下排排坐。瓷盘大，竹筷尖；一口锅下滋味鲜。阿爹笑，小弟闹，灶火舔着墙根笑。......一三五，吃老母。二四六，啃鸡爪.....”
江明知还想再凑近些仔细听，身边场景一变，独脚小女孩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另一个扎着小辫子，穿着碎花连衣裙的小女孩，小女孩大概三四岁的样子，蹲在路边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江明知走过去一看，发现小女孩没有牙齿和舌头，她捡着路边的石头在啃着。
石头咯嘣咯嘣的在她嘴里发出脆响，几个呼吸间，石头变成一小块一小块儿的被小女孩吞吃入腹。
哪怕知道自己这一行很可能看到一些不合常理的画面，江明知还是不忍心地别过头去。
小孩总是最容易让人升起同情心的群体。
再之后，场景再次变化，江明知来到一条小溪前，小溪旁的石头上坐着一个正在揽镜自照的女孩，女孩大概十二三岁，扎着好看的麻花辫，身上却不着片缕。
江明知仔细瞧过去，却发现这个女孩根本没有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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