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曙光破晓时
1938年5月8日下午，徐州西北防线被绝望与死亡的气息所笼罩。九里山的战壕里，系统士兵们形容枯槁，面容被硝烟熏得黢黑，他们倚靠着战壕壁，手中紧握着打光子弹、枪身满是豁口的步枪，刺刀成了支撑他们摇摇欲坠身体的拐杖。柳新镇完全沦为一片废墟，残垣断壁间，暗红的火焰仍在无力地跳动，被烧焦的梁柱在狂风中吱呀哀鸣，似在哭诉着战争的残酷。微山湖的湖面漂浮着密密麻麻的战士遗体，殷红的鲜血晕染开来，将澄澈的湖水染成了诡异的绛紫色，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杜承渊伫立在摇摇欲坠、四处漏风的指挥部内，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捏得泛白，双眼死死盯着系统界面，那上面刺眼的赤字如同倒计时的夺命符一般跳动着——余额 -120,000元，每日收益已锐减至每秒30元，每一名系统士兵的生命都岌岌可危，随时可能消逝。
就在这千钧一发、近乎绝境之际，远方隐隐传来一阵轰鸣。起初，那声音低沉而微弱，仿若蛰伏在黑暗深处的巨兽在沉闷地低吼。但转瞬之间，地平线上突兀地腾起滚滚烟尘，引擎的轰鸣声、车轮的辘辘声、士兵们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如汹涌澎湃的浪潮，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而来。杜承渊迅速举起望远镜，镜片后的瞳孔猛地一缩，眼眶瞬间湿润——第五战区的援军终于到了！
20余辆德制一号坦克与苏制T - 26坦克风驰电掣般冲在最前方，组成了无坚不摧的钢铁矛头，履带重重地碾过碎石，迸溅出串串火星。三个师的国军步兵方阵紧密相随，他们身姿挺拔，步伐坚定，手中的捷克式轻机枪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森冷的金属光泽。数架伊 - 15战斗机呼啸着划破云层，机翼下的青天白日徽标清晰夺目。
“兄弟们，援军到了！给我狠狠地打！把小鬼子赶出我们的土地！”杜承渊一把抓起步话机，声嘶力竭地怒吼道，嘶哑的嗓音震得听筒嗡嗡作响。早已体力严重透支、近乎油尽灯枯的系统士兵们，在听到这振奋人心的呼喊后，瞬间爆发出了最后的力量。他们从弹坑中一跃而起，用缠满绷带、血迹斑斑的手重新握紧刺刀，呐喊着与援军一同向着日军发起了排山倒海的反冲锋。
在九里山，德制山炮与国军的博福斯75毫米山炮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炮弹拖着长长的橘红色尾焰，如流星般划过天空，精准地在日军阵地炸出一个个直径数米的巨大深坑。土石飞溅，日军的防御工事瞬间土崩瓦解，士兵们被气浪掀飞，肢体横飞，哭喊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柳新镇的巷战中，系统士兵陈刚身先士卒，带着敢死队与国军战士背靠背浴血奋战。他们穿梭在断壁残垣之间，灵活地躲避着日军的枪林弹雨，瞅准时机，将集束手榴弹奋力投向日军的火力点。剧烈的爆炸声中，火光冲天，日军的机枪哑了，阵地被成功撕开一道口子。微山湖上，水上部队驾驶着改装炮艇与援军的炮舰紧密配合，组成了严阵以待的编队。他们如勇猛的猎手，将试图逃窜的日军汽艇逼入浅滩。重机枪的火舌疯狂地扫过水面，溅起串串血花，日军汽艇被打得千疮百孔，纷纷沉没，湖面上漂浮着日军士兵的尸体和破碎的木板。
与此同时，在日军后方，另一股至关重要的力量正悄然发力，改写着整个战局。八路军冀鲁豫支队的三个团，在支队长杨得志的果敢指挥下，对津浦铁路、陇海铁路展开了规模浩大、雷霆万钧的破袭行动。战士们趁着夜色的掩护，如鬼魅般潜行至铁路沿线。他们熟练地将炸药安置在桥梁、铁轨下方，随着一声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桥梁轰然倒塌，铁轨扭曲变形。满载物资的日军运输列车也未能幸免，成捆的手榴弹如雨点般投入车厢，剧烈的爆炸将列车炸得粉碎，熊熊大火照亮了夜空。
在曹县至徐州的公路上，八路军游击队巧妙地埋设了大量诡雷。这些诡雷制作精良，伪装巧妙，日军的十轮卡车一旦触碰到，便会引发连环爆炸。一辆辆卡车被炸得飞离地面，车毁人亡，日军的运输队伍顿时陷入了混乱与恐慌之中。某独立营更是大胆奇袭了日军设在滕县的弹药中转站。他们趁着夜色，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站内，随后发起突然攻击。日军守军被打得措手不及，乱作一团。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八路军成功将囤积的200余吨弹药付之一炬。冲天的火光在百里外都清晰可见，映红了半边天，日军的补给线被彻底切断。
日军被这前后夹击、腹背受敌的凌厉攻势彻底打懵了。他们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即将攻破防线、摘取胜利果实的关键时刻，不仅会遭遇国军精锐部队的正面强力反击，后方补给线更是被八路军神出鬼没地切断。指挥官恼羞成怒，挥舞着军刀在地图上划出一道道愤怒的弧线，然而这一切都无法改变他们溃败的悲惨局势。在猛烈的攻击下，日军的防线如同被汹涌洪水冲垮的堤坝，瞬间土崩瓦解。士兵们丢盔弃甲，抱头鼠窜，争相向枣庄方向疯狂逃窜。一辆满载伤兵的九七式卡车在撤退途中慌不择路，误入八路军埋设的连环雷区。随着一连串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车身被剧烈的爆炸掀上半空，随后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重重砸向地面，摔得粉碎，车上的日军伤兵非死即伤，发出凄惨的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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