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什么都说了，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但璟元却惊讶地看着楚玉，这种自信的人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
真有人能面对长生不动心吗？
看看现在的籼舟就知道了。
就算有惨痛的教训，还是有很多人渴望长生。
或许楚玉真的不在意。
但呗落佰格的人能不在意吗？
追求长生，几乎是所有生命都无法摆脱的欲望。
璟元摇了摇头，这终究不是他的事，他转而问了一个一直困扰他的问题：“楚玉，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能一眼就学会一个招式？”
“籼舟八千年里，出了不少天才，但没人像你这样。”
璟元深吸一口气，感慨地说：“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想了很久很久，最后只能用‘奇迹’这个词来形容。”
天赋不够，悟性也不够，只有奇迹才能解释这种不可能的事。
就像一开始星穹烈车上大家传来的消息一样，明明是该拒绝的事，却奇迹般地都被接受了。
“你说的没错，就像现在这样，第一次下星阵棋，我就奇迹般地把你将死了。”楚玉把棋子移到对方将君的位置说道。
面对别人，他也总是用“奇迹”来形容自己。
对此，
璟元若有所思，随后无奈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说起来，我以前从不相信奇迹，但自从听说了你，我开始相信了。”
籼舟练盟常年不是在打仗，就是在处理魔阴身的问题，他们只相信手中的武器，而不是奇迹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
而且，自从老师变成了魔阴身，还有什么理由去相信奇迹？
如果世界上真有奇迹，那为什么不让老师免于魔阴身的折磨呢？
“是吗？”楚玉笑着伸了个懒腰，“希望你能一直保持这份信念。”
就像他对娜镁说的一样。
相信奇迹的人，才会被奇迹眷顾。
只是不知道璟元会不会真的听进去。
“是因为觉得下棋太无聊了吗？”璟元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下棋，想了想说：“我让人带你去啰浮转转吧。”
“不自夸地说，啰浮还挺有意思的。”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楚玉站起身，透过神策府望向啰浮籼舟。
没过多久，
一名芸骑君上前报告：“将君大人，青雀来了。”
璟元拱手告别：“抱歉，我不能亲自带你去游览啰浮了。”
楚玉摆了摆手：“没事，那我先走了。”
跟着芸骑君走出神策府，楚玉看到一个个子不高、安静站在门口的少女。
她有一头棕色的头发，穿着和名字很配的青色衣服。
头发的小辫子上，系着两个赤鸢仙人的饰物。
只是……她头上长的是青色的毛。
她一看到楚玉，就露出笑容，迫不及待地说：“这位气度不凡，一看就是将君大人的贵客，我们出发吧。”
由青雀带路，第一站自然是太卜司。
穿过人群，坐了一段星槎后，
楚玉来到一个色调偏暗的地方。
太卜司为了观测天象，必须找一个远离人群的地方。
他们走到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建筑前。
青雀介绍道：“前面就是我们太卜司引以为傲的大型玉兆装置——穷观阵。”
说完，她抬头看向楚玉。
只见楚玉点点头说：“看起来确实挺壮观的。”
“诶？”青雀惊讶地问：“客人，你难道不问一下玉兆是什么吗？”
楚玉一愣，随后苦笑着问：“好吧，那玉兆到底是什么？”
青雀脸色一变，随即露出苦恼的表情。
这叫自作自受。
客人不问本是好事，自己干嘛多嘴？
这种自找没趣的感觉真让人难受。
不过她很快恢复了神色，解释道：“《易境窥澳》里说：‘篆纹活玉，卜籀知玄。’
就像刻印章一样，籼舟工造司的匠人们会在玉石晶格中刻上肉眼难见的符文，再根据不同的需求把它们放进各种机关中，让它们按设计好的方式运作。
有些玉兆小得可以放在镯子或珠宝里，大的就放进法阵里，用来推演变化、预测未来。
比如这座穷观阵，不管天理如何变化，还是人间世事更替，只要信息足够，它都能给出答案。
据说这些符文和原理都是向博识尊请教来的。”
楚玉装作惊讶地点点头。
青雀这才觉得自己没白说。
她带着楚玉走进穷观阵。
在阵盘上，背对着他们站着一个身材娇小的粉色长发女孩。
她的穿着和长相都很可爱，仿佛全身都透着粉色。
青雀低声说：“客人，那位就是太卜司的首领，符铉。别看她个子小，本事可大得很！”
“就算不算‘未卜先知，法眼无疑’这个称号，她还有其他很多称呼，总之很受人尊敬。”
“咳咳。”这时符铉转过身来，瞥了青雀一眼。
青雀眯着眼笑道：“太卜大人，人我带来了。”
“好了，你先到一边去吧。”符铉说着，仔细打量起楚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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