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烟自从被苏泽和苏璃赶走后，心中越发不安。她从苏泽的言语中再也感受不到往日的温情与信任，这让她胸口发闷，夜不能寐。
我错了吗，她站在宴会厅的角落，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酒杯边缘。
不！我没错。
承霄一家对父亲有恩，这份恩情重若千钧。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喊"如烟姐"的少年，早就像亲弟弟一样刻进她的生命里。关心自己的弟弟有什么错？她不过是想报恩，想守住这份情谊罢了。
可苏泽偏偏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柳如烟咬住下唇，精心涂抹的唇膏在杯沿留下淡淡的痕迹。只不过是苏泽太过小气罢了，他不过是想彻底让自己低头罢了。
为了父亲，也为了报恩，她暗自下定决心下次见面一定服软，只是没想到重逢来得这样快。
露台上夜风微凉，苏泽靠在雕花栏杆上，顺手从侍者托盘取了两杯香槟。柳如烟刚踏进露台，他就递过去一杯："先说好，我只给你三分钟。"
柳如烟接过酒杯的手指微微发抖，精心修饰的指甲在杯壁上刮出细微的声响："你现在连和我说话都不愿意了？"
"两分五十秒。"苏泽看了眼腕表，语气平静得像在谈天气，"建议你直奔主题。"
露台上，夜风卷着柳如烟的发丝轻轻拂动，"我说过了，我和叶承霄根本没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就是不信？"
"我早就说过了，我相信啊。"苏泽晃了晃酒杯，冰块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柳如烟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那你为什么..."
"正是因为相信，我们才不可能了。"苏泽耸耸肩，眼神里带着几分玩味，"你们连关系都没有，你却能为他把婚房都让出去。"他仰头饮尽杯中酒，"下次是不是连床都要让？"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柳如烟的声音带着颤抖。
"对，你就是。"苏泽将空杯放在栏杆上，"而且我们说得很清楚了，已经没关系了。我成全你们，你最好别再来闹。"
柳如烟突然抓住他的手腕："那不是我的本意！你就不能尊重我一次吗？"
苏泽轻轻挣开她的手："我尊重我自己。"他看了眼腕表，"时间到了。再闹下去，我不保证会对你的叶承霄做什么。"
柳如烟突然上前一步，抓住苏泽的衣袖："如果你还生气，那就打我吧！这样总能消气了吧？"她的声音带着几分决绝，眼眶微微发红。
苏泽停下脚步，"我不会打你。我们只是立场不同罢了。"
夜风拂过，带来远处宴会的隐约乐声。
"你无条件地包容叶承霄，就像我的家人包容我一样，但问题在于，你永远无法把我在你心里的位置，抬到和叶承霄同样的高度。"
柳如烟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
"这一年来，我为你做了那么多..."苏泽终于转过身，眼神平静得可怕，"但在你心里，我始终只是你为了父亲勉强接受的联姻对象罢了。"
柳如烟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够了，就到这里吧。"苏泽轻轻抽回衣袖，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
柳如烟的手指死死攥住酒杯，指节泛白："你就不能大度一点吗？为什么非要这么斤斤计较？"她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我已经低头了，你还想怎样？"
夜风吹乱了她精心打理的发丝，有几缕黏在湿润的脸颊上。她不明白，自己明明什么错都没有，为什么苏泽就是不肯原谅她？
苏泽慢条斯理地从掏出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柳如烟看到几张照片——那是她醉酒后与叶承霄的亲密接触，角度刁钻得令人作呕。
"假的！这些都是合成的！"柳如烟脸色煞白，手中的酒杯"啪"地摔碎在地面上。
"真假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毕竟我们现在，毫无关系。"
他翻转手机，将发件人的号码展示给她："你应该认得这个号码吧？你的好弟弟发给我的。"他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他大概没想到，我对你已经毫无感情，所以会若无其事地拿给你看。"
柳如烟踉跄后退一步，后背撞上冰冷的栏杆。
"别再纠缠我。"苏泽收起手机，"否则我不介意把这些照片公之于众。对你，对你的叶承霄，应该都不太好吧？"
他转身时顿了顿："对了，让你的叶承霄安分点。再来招惹我..."月光下，他的侧脸冷峻如刀，"我不介意再打他一次。"
柳如烟僵在原地，看着苏泽的背影消失在露台入口。
宴会厅内，灯光渐暗，悠扬的弦乐四重奏缓缓停下。
林董事长一身笔挺的深灰西装，面带微笑地走上中央致辞台，身后跟着几位林家核心成员。宾客们纷纷举杯致意，气氛庄重而热烈。
苏泽懒洋洋地靠在罗马柱旁，指尖随意地转着香槟杯。他余光瞥见柳如烟站在另一侧的宾客群里，那张妆容精致的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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