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年夜饭,冯子贤都想去祁家凑凑热闹打会儿麻将了,但一想自己走了,这个家就更冷清了,只好歇了心思。
他陪父母看着电视节目,至于里面演的啥,他就不知道了。心境不同了,好像再好的节目,都无法吸引自己的目光了。
好不容易捱到十点钟,他开车前往选煤厂,在路过祁冬雪家的时候,还特意往里面看了一眼,只见两个大红灯笼高高地挂在大门的两侧,屋里灯火通明,他真想成为这座房子里的一员。
他又想起,去年的此时,祁冬雪正陪着自己去选煤厂放鞭炮。他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张艳已经陪着自己哥哥提前过来了。她对放鞭炮不感兴趣,她之所以过来,只是为了在冯子前面前刷好感。
当她看见冯子贤开车到达的时候,她的眼里迸发出异样的光彩,此时,她的心里已容不下任何的事和物,只剩下从车上下来的这个男人。
冯子贤向兄妹俩点了一下头,便一起进了屋里。
“冯大哥,我明天去你家凑凑热闹,可以吗?”张艳双眼充满着期待。
“你不陪你大哥大嫂过节吗?”
“他们两口子哪用我陪!我大哥得陪我大嫂跟孩子去她娘家过年。”
冯子贤没有接话,这个话题就这么结束了。
张浩对于自己妹妹的小心思了如指掌,但他看得明白,他的这个同学对他的妹妹并不感兴趣。
他怀疑,如果不是碍于他的面子,他可能连理都不愿意理她。
张浩能说啥,只能装糊涂。对于妹妹欺骗冯子贤的事,他已经从妻子口中得知。但是,在他看来,收效甚微。从冯子贤眼中的不耐烦可以看出,他已经忍到了极点。
虽然他心里不乐意,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妹妹不争气,非得去爱一个心里有别人的男人。
张浩也想好好劝劝自己的妹妹,让她放手。可他清楚她的性子,那就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他只好任其发展,等啥时她撞得头破血流的时候,说不定就放弃了。
整个城市像开了锅似的,鞭炮齐鸣,空气中充斥着浓浓的火药味,就这样,迎来了新的一年。
冯子贤开车回家,路过祁冬雪家的时候,看见门口的地上全是鞭炮的碎屑,知道这是已经放过鞭炮了。他又往屋里看了一眼,正好看见她双手端着一盘饺子往屋里去。心想:祁家的饺子一定很美味。
曹淑云见儿子回来了,立马张罗放鞭炮,煮饺子。
放过鞭炮,一家三口吃起了饺子。
“子贤,看见张艳了吗?”曹淑云问道。
“看见了。”
“她说明天过来了吗?”
“说了。”冯子贤是你问一句,他答一句,绝不多说一个字。
冯子贤吃完饺子,就回屋歇着了。
祁冬雪半夜吃饺子,吃到了三枚硬币,把她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小孩子的心性在此刻显露无遗。
在她的感染下,全家人高兴地结束了这顿年夜饭。
祁冬雪跟母亲收拾完,就回屋歇着了。那是沾枕头就睡,一觉到天亮。
祁冬雪是在阵阵鞭炮声中睡醒的,她望着从窗帘的缝隙透进来的微光,知道天亮了。她看了一下手表,已经七点半了。
林芳见女儿起来了,赶紧煮饺子。
万老太太穿着一套新衣服,此时正精神饱满地坐在炕上看电视。以前,日子难过,她觉得人活着就是在遭罪,可现在条件好了,她又觉得每一天都是在享福。当然,要是丈夫能活到现在就更好了。
饺子很快就煮好了,热气腾腾的饺子被祁冬雪一盘盘地端上了桌子,四人开始吃饭。
万老太太第一口就咬到了一枚硬币,差点没牺牲掉一颗牙齿,尽管如此,她还是相当的高兴。
吃过饺子,收拾完碗筷,因为大过年的,家里本来就没有啥人气,四人又打起了麻将。尽管不玩钱的,但也玩得相当的认真。
快十点的时候,糖豆狂吠了起来——
四人纳闷,这又是谁来了?
祁冬雪披上羽绒服,快步来到房门口,当她推开房门的时候,一个本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正双手拎着东西站在大门口。
“冬雪,是谁呀?”林芳的声音在她背后响起。
“妈,是、是成轩!”
“他来干啥?”说着,林芳把女儿挤到一边,从里面出来,快步来到大门口,用惊讶的语气说道:“哎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大驾光临!”
“妈,过年好!”
“别别别,你千万别乱叫!我现在可不是你的丈母娘,当不得这个称呼。”
“那个,婶子,我以前叫习惯了,所以,一时忘了改口。”
“说吧,你过来干啥?”
“婶子,我跟冬雪离婚,责任都在我,我心里一直很内疚,过意不去。所以,我过来看看二老跟冬雪,想以此表达一下我的歉意。婶子,你看能不能让我先进去,我的手都快冻麻了。”
林芳想起成轩没跟女儿离婚之前,对她和丈夫一直不错,也不能说翻脸就翻脸,就放他进来了——毕竟那么大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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